而他当着外人,是丝毫也不避讳的。
他埋首在她胸前,睫毛因为吃痛,而微微抖动着,像细密的松针,扫在她肌肤上,每一下,都唤起一阵痒。
将她的心戳得又酸又软。
片刻前因他莫名其妙闹脾气,而生出的那些许恼意,全都消散了。她只贴近他耳边,柔声哄着。
“阿怜乖,不疼了。”
“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好在,御医的手和性子,俱是稳的。
即便他二人情状,令人耳热,她仍是面不改色地施完了针,从容发问。
“请问顾君,如今感受如何?”
顾怜额上布着细汗,脸色却缓和不少,不复片刻前煞白。
“仿佛比先前好了许多。”
“那便是对症了。”
御医将针原样收进药箱,起身作了一揖。
“微臣先前,看过顾君的医案,顾君的底子是好的,这一胎也素来强健。既是此番施针之后,疼痛得以减轻,那应当是不至于有碍。”
她道:“微臣会下去拟一张方子,亲自盯着煎药,用于养胎安神。只是陛下与顾君皆要牢记,这几日须得静养,心绪舒畅,且不可再动气劳神。”
见顾怜模样好转,许清焰已是松了一口气。
又见她从容笃定,更是心生宽慰,一面好言应下,另一面又吩咐苏长安,额外赏她。
待人都退下去了,才扶着顾怜重新躺下。
“听见了没,御医说不可再劳神。”
她一边替他脱外衣,一边道。
“今日的席,便不该让你去。这几日都安静养着,不许再乱动了。”
衣襟却忽地让人扯住了。
他一根食指,勾在她衣领里,牢牢地不肯松开。眼尾如桃花,斜斜扬起盯着她。
“我是为谁动的气,陛下还打算赖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