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敢与安阳侯府结亲,哪里是因为他攀附许清焰,名声不好的缘故。

分明是那些有眼力的世家,都看得透,许清焰留他在身边,是看重他母亲手里握的兵,驻守京城的飞羽营。

她与齐王之间,或早或晚,总是要有一场交锋的。

那些人认为,她若败了,安阳侯也必倒。若是在尘埃落定前,先与安阳侯府结了亲,到那时,恐怕有惹祸上身之嫌。

故而才都在观望。

只是正夫久居内宅,看不透这一层,他也无谓开口与其解释。

他只扶着桌沿,慢慢站起身,抵御着腹中那个孩子,给他腰上带来的坠胀。

“说了许久的话,我有些乏了。”他道,“恕我精神不济,不能远送,便如来时一样,请宫人将正夫送出宫吧。”

对面的人笑得有些凉。

“到底是今非昔比,顾君如今也会送客了。不过也是,你的生父都已经得了如此体面,可见你荣宠盛极一时。你的确有这个底气。”

刚转身欲走的顾怜,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什么体面?”他困惑地回头。

对方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瞧他神情,不似作假,才挑了挑眉梢。

“你竟不知道吗?”

“究竟是何事?”

“你的生父,已经被抬为了平夫,还追赠了诰命,往后牌位能入祠堂,受香火供奉。”

正夫紧抿着嘴角。

“到底是他有本事,生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

“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