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颇有些不中听。
因着早前,沈兰溪陷害于他,逼得他跳河落水一事,如意与这宫里的人,向来也不对付。一听此话,立刻倒竖了眉。
“你这姑娘,说话好生奇怪。你们兰林宫是金子砌的,旁人来不得?”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那便快些进去禀报。我们公子怀着这样重的身子,还亲自过来,总不能是与你玩笑来了。你只管传话就是。主子们做些什么,是咱们当奴婢的该过问的吗?”
顾怜见他一张小嘴,像连珠炮似的,得理不饶人,不免轻轻将他向身后拦了一下。
转而对那宫女和蔼道:“姑娘别听他胡说,牢你进去,替我们通传一声。”
不料对面却目光闪烁,眼角不断向里面斜飞,手指在衣袖下绞在一处。
瞧那模样,很有难言之隐一般。
“我们主子,眼下……眼下不便见人。”她磕磕巴巴道,“要不然,顾君请回吧,改日再来。”
如意胸膛一挺,又要与她争起来。
顾怜却向她身后的院落,和远处紧闭的房门,深深望了一眼,眉头微蹙起来。
不过他并未作声,只是从容一笑。
“看来,是我来得不巧了。”他道,“原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司珍阁的人不小心,将沈君的几件首饰,错送到了我宫中。我担心底下的人毛手毛脚的,没有轻重,万一有所损坏,反而不好。这才一同过来走一趟。”
他示意身边侍人,将锦缎匣子递过去。
“既是沈君有事在忙,请姑娘打开瞧一眼,看看东西有没有什么错处,我也不多留了。”
然而这话,本就是不对的。
眼前不过是一个值守宫门的粗使宫女,哪里晓得他们主子的房里,有哪些贴身首饰,长成什么模样。
果然,对方神色讷讷,立刻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