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片刻,细声道:“顾君莫怪,此事还容奴婢进去,向管事的公公讨个主意。”
顾怜点了点头,看着她返身进去,知道她必是要去寻沈兰溪的陪嫁侍人了。
这小宫女,紧张得有些不寻常。
他也想借此机会,看看能不能窥探,沈兰溪究竟在做些什么。
却不料,那宫女刚走到屋外,还未及小声唤人,门忽然一下开了。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俱作宫人打扮。
那侍人他是认得的,常年跟在沈兰溪身边伺候。
见了眼前这般情状,将眉头一挑,就问那守门宫女的话。后者连忙捧着盛首饰的匣子,迎上去解释。
而那从屋内出来的女子,自顾自往外走。
她身形健壮,腰板笔挺,走路时不似寻常宫人,低头垂手,永远守着规矩和恭敬,反倒是大摇大摆,脚下生风。
这一下,便生出祸事来了。
她手臂一摆,恰逢那小宫女也没有防备,只听哐的一声,手中锦匣竟摔落在地。
其中珠玉首饰,散了满地。远远瞧过去,单是摔断的发簪,便有几根。
就连如意,也不由一声惊呼。
“坏了坏了。”他贴在顾怜耳边,小声道,“这样鲁莽,可不要挨板子了?”
然而,只见那掌事的侍人,非但不喊人来发落,反而眉头一皱,低声催促。
“你不必管,快些走。”
那闯祸的宫女也当真从容,只一点头,脚步片刻不停,转眼就到了门边。
更奇的是,她见了顾怜,也不行礼,甚至不知道主动避让。
反倒是顾怜侧了侧身,让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