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力支撑着身体,笑得酸涩,又决绝。

“劳烦苏总管,回去替我传一句话。就说,我今日迁往别院之前,一定要见陛下一面。她不露面,我不会动身。”

“陛下这几日忙得很,实是不得空。”

“她若是想看见我与孩子一尸两命,那便不来。”

“顾君,您这是何苦呢?”

“去吧。”

“……”

顾怜保持着迎接圣旨的礼数,跪得纹丝不动。任凭身边多少人相劝,半分也不松口。

苏长安踌躇片刻,终究无奈,重重叹了一口气,返身而出。

一直瞧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了,顾怜才骤然脱了力,伏倒在地上。

在众人手忙脚乱的搀扶和劝解中,他脸色苍白,语气却是镇定的。

“都不要乱,听我的吩咐行事。”

……

许清焰到昭阳宫时,只听里面哭作一团。

她心突地一跳,脚下加快了两步,刚踏进院门,就迎面撞见一个宫人,满脸泪痕,匆匆忙忙地行了个礼。

“参见陛下。”

“怎么回事?”她紧皱着眉头,“何故闹成这般模样?”

对面抽抽噎噎的,也不顾体统了,不住地拿手抹泪。

“主子自从接了圣旨,就将自己关在卧房里,谁也不许进去,怎么劝也不听。奴婢们都慌得没了主意,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呢。”

许清焰只觉太阳穴一下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