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弱得,稳公与如意反复问了两遍,才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他问:“公公,用过此法后,还能恢复原样吗?”

“这……”

稳公也一时为难。

他斟酌了片刻,小心翼翼地答:“此处最是娇贵,损伤过后,少不得要落疤,决计是不能同从前一样了。还望顾主子心里头,能有一个准备。但话说回来,世间经过这一遭的男子,何其之多,往后行事时,只消将灯点得暗些,用被褥遮掩一些,不叫妻主瞧得太真切,也没有太大的妨碍。何况……”

他恭敬一揖。

“老奴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天底下,除去自个儿的性命,旁的都是小事。”

顾怜却忽地摇了摇头。

力气很小,却坚定。

“不要。”

“公子,”如意拉着他的手劝,“眼下不是使性子的时候。咱们就听公公的,您和小皇女一定都得平平安安的,熬过这一关,往后……”

“我说不要。”

床上的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蓦地半撑起身子,紧紧攀住了他的手。

手背上的筋脉都浮凸出来,泛着淡淡的青色。

他深吸一口气,身子都疼得发抖。

“如意,叫人再端参汤,我能行的。”

……

好几日后,如意还没能从这场惊心动魄中,完全缓过神来。

“公子也实在太托大了,谁劝都不愿听,把那些御医和稳公都吓得没了主意。好险是吉人自有天相,父女平安无事,要不然,奴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如今可好了,好生静养着吧,旁的什么都不许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