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看着那三缗铜钱唇角微撇,同样的职位,只拿别人一半的工资,头顶还悬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有可能被开除,这待遇分明是从正式员工退步到实习生了啊,还是没有法律保障的那种。
他愁眉苦脸地回到偏殿,坐在位置上对着桌上那份年深‘杀人’案的卷宗发呆了许久。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辞职,这样的话也能离年深远点。
可是,能远到哪里去呢?
秦染的药肆就在义宁坊,距离大理寺不过两三条坊巷,年深每天下朝说不定都要从他们药肆门口经过。
这么近的距离,即使自己不在大理寺,他想要找自己的麻烦也轻而易举,甚至还有可能连累药肆那边的人。
不对,为什么要辞职?
顾夫人为这个‘公务员’职位花了不少钱,现在连个零头还没赚回来呢,平常也就算了,现在家里这个样子,走了未免太亏。至少,至少也应该混到下个月被免职再说?
说起来,钱多事少,还可以抽出时间来作别的,这个职位真的算是难得的好工作。
第二个选择就是‘化干戈为玉帛’,继续之前的路线,向年深示好,努力留在大理寺。
可他现在最拿不准的就是年深的态度。
他上次说放过自己是真的吗?会不会记仇?
书里的年深可是爱恨分明一诺千金责任感极强的,不会那么小心眼吧?真记仇的话刚才明明可以直接让他就地免职。按照周录事刚才说的,这几天被免职的人少说也有十几个,包括自己原来那位‘上司’,王寺丞。
可是,自己继承的身份是反派,换做是他也不会放过在牢里那样拷打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