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想留下他出气?只是出气还好,万一……顾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梦里被杀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说不害怕是可能的。

不对,年深真的想杀自己的话,以他的武功,前几天随便哪个晚上都可以过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咔嚓’掉,根本不用等到今天。

顾念心乱如麻,脑子里仿佛有两个人坐在辩论席上开始了无休无止的辩论,纠结得无法作出决断。等回过神,才发现周围空荡荡的,其它人早就走光了。

去他的,无论有什么事情也等明天再说。

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顾念逃避性地捏了捏额心,决定暂时抛掉这个麻烦的难题,去西市换换心情。

三千文铜钱有多重?二十几斤。

这还不算他被扣掉的那一半‘工资’里的禄米。

所以,发工资什么的,其实是项体力活。

怀念着手机支付时代的便捷,顾念抱着三串沉甸甸的铜钱吃力地走出侧门。只见一片斜阳下,井生蹲在路边,正拿着木棍在地面上一笔一划的练习写字。

他招呼了声,井生立刻丢掉木棍迎了上来。

顾念把那个死沉的钱袋子交给他,揉着发酸的手臂道,“走,咱们shoppg去。”

烧瓶是啥?井生迟疑了半秒才跟上顾念的脚步。

以前小郎君跟那些胡人打完叶子戏,偶尔也会冒出两句他听不懂的词,他也问过,小郎君说那些都是胡人说的西域文。现在不去打牌了,这个习惯倒是改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