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思拉开扶手底下的侧匣,里面整齐的摆着套笔墨和花笺,又从旁边抽出截暗板,变成一个临时的小案。
顾念磨了点墨,提笔将那封书信重新写了一遍,又在‘九拜’中间点了个墨点,“再看看。”
九?叶九思就在旁边,自然看到了顾念最后特意点的那个墨点。
然后他又皱眉把前面那简短的三列字看了下,试探地看向顾念,“第一列的第九个字是‘金’,然后呢?”
顾念屈指点了点第二列,“第一列是金,第二列呢?”
第二列?叶九思的眉心拧成了结,“柝?”
“第三列。”
“姓?”
“金柝?姓?”叶九思把三个字来回看了两遍,恍然大悟,兴奋的一拍扶手,“我知道了,提示是绑架者的姓氏跟金柝有关,在军中,金柝又叫刁斗或者焦斗,所以三郎把其中所有可能跟姓氏有关的都摘了出来,拿去问那个赌场的人!”
“嗯。”孺子可教,顾念揉着有些发痒的手腕点了点头。
“可是,万一他没往军营那边想怎么办?”
“他肯定会往那边想。”顾念胸有成竹的道。
一个人的惯性思维和联想方向是跟个人经历有很大关系的,像年深这样出身将门,懂事之后的大半时间都在军营渡过的人,有些东西是和血蚀骨,刻在灵魂深处的。
至于他知道,那就要归功于小时候背过“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也读过“万里鸣刁斗,三军出井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