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页

叶四叔道:“正是。我们邓州现在可不能任人欺负。谁敢动我们,都得打回去。名号打响了,旁人便轻易不敢来欺了。”

叶三郎主动请缨:“六娘,我去吧。”

叶碎金嘴唇微翕。

上辈子,这是赵景文的机会。他的人生从这里走出去,越走越高。

可现在,赵景文在方城呢。

大约这就是命运吧,就在叶碎金准备开口同意叶三郎的自荐时,亲兵进来禀报:“赵郎君回来了。”

议事堂的所有槅扇都敞着,下午的阳光自右向左斜切入室。

空气中的尘埃明暗分割。

随着这一声禀报,时光似乎凝滞。

叶碎金抬起眼。

叶碎金一直知道,她和赵景文这纠缠了两辈子的婚姻终究得有个收场。

她一直都没想好要怎么去收场。

但现在,走到这里了,她做出了决定。

“让他过来一同议事。”她对亲兵说。

她转过头,对叶三郎道:“练兵的事更重要,三哥得留下。一股乱兵而已,让景文去。”

婚姻这个东西,得经历过的才知道。

它是个复杂得如同一团乱线球般的东西。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二加一等于三这么简单清晰明白好解的问题。

二十年夫妻,同床共枕。

也曾背靠背并肩作战生死相托,也曾一起走过艰难的时候,一起扛过失败的挫折。

后来各自有了利益立场,也曾经坐下来锱铢必较地讨价还价,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