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我会一直好好的。”
裴莲气得顿足:“你在胡说什么,离了姐姐姐夫,你怎能好。快回来,到这边来。”
裴定西无奈一笑。
她不懂。
只有他一直好好的,掌着房州军,才有她好好地,安稳在关中。
她不懂。
裴定西最后看了一眼赵睿,看到那小孩在哭。
没关系,小孩子最后都会长大的。
男子汉,得扛起责任。
裴定西一夹马,冲着叶碎金而去。
邓重诲压阵,严笑紧随其后,房州军动了起来,冲着叶家军而去。
叶家军的长矛向前指着,寒光凛冽。
旷野成了战场,眼看着,两军就要冲撞!
裴莲发出了惊呼。
下一瞬,裴定西和严笑纵马闯进了叶家军的队列间!
房州军冲进了叶家军的队列间!
高地上的商州斥候们目瞪口呆,看着一支军队,从另一支军队的队列间穿行。
叶家军刀枪立着,巍然不动。裴家军脚步整齐,毫不畏惧。
从高处看,青色的战袄与白色的麻衣如流水交错,让人目眩神迷。
斥候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是两支不同姓的队伍!
这得是何等的信任,才能让一支异姓队伍从自己的队伍里穿行?
这得是何等的信任,才敢从一支异姓队伍里穿行而过?
要知道在阵前,哪怕是被裹挟的百姓、慌乱逃命的民伕,敢冲撞军阵,都会被刀斧手立斩。
商州斥候们当然不知道,叶碎金从西线调动的,恰都是老牌的叶家军。
裴定西和严笑带领的,也都是老牌的裴家军。
早在叶碎金和裴泽共谋均州、房州的时候,两军就已经联过兵,交换过将领,士卒们彼此生死相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