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意?无声地立在一边,心里却在咀嚼着裴景琛方才说?过的话。
她现在确定了,这确实是她死后的情形。而在她听到彼时已经成为皇帝的萧承豫对她念念不忘时,心中却难以自抑地涌上作呕的冲动。
诚如裴景琛所说?,人活着的时候尚且不珍惜,死后又?何必假惺惺地维持自己的伪善面?目?
她活着的时候,下令抄了尚书府满门,将她囚在冷宫,千方百计地赶走她身边所有亲近的人,想让她成为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情感的嫔妃,对她在乎的一切百般磋磨。
将她逼死后,又?故作悲痛欲绝地罢了朝,连红颜祸水的罪名都要她这个已死之?人担着,这种深情,她要不起。
只是,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上辈子她和裴景琛的交集寥寥无几,他?何必为她愤愤不平?还在雍州的军营里设了这么一个诡异的灵位以作纪念。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成均额上的汗珠也滚滚而落,提醒道:“可是上次的事,闹出来的动静太?大,恐怕皇上已经已经有所防备,只待您回临安。”
这些话并不是危言耸听,虽说?自世?子孤身回雍州的那一刻,作为世?子身边亲卫的他?就已经猜到了今日的结局,和当今皇上之?间的冲突必然不会善了。
久久等不到世?子的答复,他?不禁喉头干涩。
成均心中惴惴不安,不禁开始胡思?乱想。
若是,若是那位贤妃娘娘还活着,世?子必然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况;若是先帝没有对裴家做的那么绝,世?子的恨意?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深重。
偏偏少将军在意?的人,先皇后、明?昭公主,主将和那位贤妃娘娘,无一落得好下场。叫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