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陷入了极端的安静,西北雍州四面?环山,帐外的风声愈来愈烈,宛如无数怨鬼在此处低吼。
裴景琛恍若未闻,不慌不忙地重新抽出根笔,圈出疆域图上勾画了无数遍的两个都城。
是相隔两千里的雍州和临安。
他?喃喃自语道:“当今这位陛下,皇位尚且坐不安稳,自然做梦都想杀了我?。他?以为将秦府满门抄斩就能?永绝后患么?”
“哐当”一声,饱蘸墨汁的笔掉落在地。
秦姝意?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竭力?屏着呼吸。
那支笔,是冲着她的方向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此刻她只是一缕孤魂,没有实体,以裴景琛的力?度,只怕顷刻之?间她就要被击倒在地,他?想用一支笔杀人。
盯着那支半空中落下的毛笔,青年似乎大失所望,百无聊赖地耸了耸肩,随口道:“没人啊。”
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成均,他?又?继续补充着方才还没说?完的话。
“扬州上了岁数的老翁里,知道他?身世?的人可不少。罔论当年的百姓们口口相传,还有传下来的情爱版本。悠悠众口,他?杀的完吗?他?又?敢杀吗?”
成轻叹一口气,“可是少将军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