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页

高宗一目十行地看完,将那册子摔在桌上,沉声道:“这么说,朕不仅不能责备你,还得给你赔罪了?你无视天家名声,竟算为民除害?”

“臣只是一半为民。”青年答得笃定,“还有一半,是为了陛下。”

他继续道:“陛下有所不知,周永是先朝天水郡赵氏的余孽,更是当年逃出来的家仆。臣思来想?去?,这样的人?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是以特意查了扬州的户志。”

“户籍上并没有他的来处,可他却固定在每年五月前往秦州祭祀,至于那祭祀的地点,竟是一片乱葬岗。”裴景琛语调沉了一分?,“这都是他店中?的帮工亲口?所说,决无半分?虚假。”

高宗的眉头拧得更紧,事已至此,皆有铁证。

就算当年先帝暮年的事做得再?绝,但天水郡赵府依山而建,倘若真的要逃一个人?,虽难了些,但也不是不可能,

他沉思片刻,才松了口?,“原是如此,那他人?呢?”

裴景琛道:“臣已经将他关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你这话什么意思?”高宗隐隐露出不悦的神?情,“一没把人?押入天牢,二没杀掉以绝后患,难道还要留着供他吃喝不成?”。

青年神?色一如往常,坦白道:“陛下明鉴。没押入天牢,是臣担心有人?会杀他灭口?;至于还留着他一条命,则是因为背后的大鱼还没咬钩。”

“怎么?难道还能有人?跟他一起”高宗反驳的话刚说了一半,自?己先觉察出怪异。

“正?是。”裴景琛看着一脸凝重的高宗,补充道:“一个奴仆能掀起什么风浪?他在扬州盘踞多年,甚至视当地的太守如无物?,陛下觉得他想?做什么?”

高宗背过身?,并没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