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对方的抽泣越来越明显,她才意识到不对劲,轻轻翻了个身。薛桐原本靠在她后背的头,变成靠在她的怀里,“你没事吧。”

薛桐的攥在胸口的衣服上的手,正好贴在陆诗邈身上。

陆诗邈也不知道对方是醒着还是睡着。伸出去的手小心翼翼地靠近薛桐的肩膀。放上去后见人没反应,才惊觉对方是在噩梦,“教官,你别哭啊。”

“你醒醒。”她摩挲着薛桐肩膀,嘴里开始不断重复着,“你别哭啊。”

薛桐被陆诗邈一声声的唤醒,抽离出来的感官仿佛还能听到前一秒自己在梦中的哭泣。她想迅速收声,可心脏的疼痛却没跟上清醒的脚步,她还在痛着,所以停不下来。

眼泪,人类对痛觉最无能的反馈。

“你只是做梦了而已。”

一句好意安慰变成了提醒。

根本没什么而已。

她如今连麻痹自己的理由都找不到。

薛桐想哭,所以不得不闭上眼睛,攥在胸口上的手挪去了嘴边。用手背堵住鼻子和嘴,尽量不要吓到陆诗邈。可她又想哭,

一定是她昨晚见到了太多失足少女。

薛桐把这场噩梦归结于此。

对方隐忍的哭声对陆诗邈来说尤为刺耳,她也不会哄人,说了好几句话薛桐都不回答,她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静声。

薛桐哭累了,嘶哑着嗓子道:“我手麻了。”

“哦哦。”陆诗邈赶紧坐起身来想要去开灯,又听见身后薛桐说话,“别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