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邈把它理解为。

——边界感。

香港太冷。

换句话对23岁初来乍到的陆诗邈来说,香港的边界感实在太重。不友好的同学,乱糟糟的顶层,疏远的教官,不能喝水的地铁,查身份证的警察,数不过来的罚款的条例,以及叮铃铛啦满裤兜的钢镚…和唯独对她伸出双手拥抱的薛桐。

她怎会不上钩?

她甚至赶自己上架,肝脑涂地的,奋不顾身的,嬉皮笑脸的,流着泪,红过眼的上钩。

她喜欢薛桐,在梦幻中喜欢,又在飞机离港时清醒。

当然她现在也喜欢薛桐。

喜欢到四年里的每一天她都在想,在怀疑,在质问。甚至开始觉得这只是她在香港滤镜下——一场潦草又荒唐的梦。

比起喜欢,懂更为重要不是吗?

只是她不懂薛桐,也找到不到读懂的机会。

她不知道薛桐的家庭背景,才会在昨天住进华山路后惊叹,哦,薛桐比她想象的还有钱。她也不知道薛桐的朋友,除了安霖,阿汤,勋魏这几个男同事,她几乎没见过薛桐和别人来往。她到现在也不知道那枚戒指,薛桐是在什么时候摘下的。

陆诗邈只知道。

薛桐不喜欢吃中式早餐,和自己接吻的时候喜欢摸她耳朵,做爱时是易感体质平均两三分钟就可以gc,知道她喜欢带一根头绳在手腕上,知道她喜欢刷ig,骶骨附近有颗小痣,胯上有个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