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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腔 咬枝绿 790 字 11个月前

降温夜风吹进来,烟味荡空,仿佛也吹散不久前一擦即燃的火气,彭东瑞跟沈弗峥搭话的语调,仿若两人是好友。

沈弗峥手臂搭着钟弥身后的椅背,还是惯常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点到为止的礼节,由他做来,很多时候不像抬举,像一种冷淡的施舍。

他音色淡淡的:“我的人不是在桌上吗?她就是我,你输给谁都是一样的。”

“钟小姐今晚运气的确好。”

彭东瑞也笑着点头,话音却不动声色一变,“新手嘛,线上赌博新用户充值都是要返水的,不拿点甜头出来,她们怎么肯入局啊?”

说完,他将问题抛给钟弥,“钟小姐,去过粤市没有啊?”

钟弥兴致缺缺地答:“没有。”

彭东瑞话兴很浓的样子,他跟钟弥没过节,甚至可以说钟弥变相帮过他一个大忙,他家里那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他早看不下去了,但没办法,这么多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着。

偏偏沈弗峥有本事,为了一个小姑娘,说把人打发走就打发走,手都没脏一下。

彭东瑞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少了眼中钉,又好像忽然多了肉中刺。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钟弥说:“钟小姐有机会可以去那边玩玩,粤市地方虽然有点小,倒也挺有意思的,那边的酒店窗户都打不开,你知道为什么吗?”

钟弥没说话,只与他有一个眼神交锋。

彭东瑞忽的笑一声:“怕人跳楼啊!”

“昨天还是小赌王呢,今天就输光家当,跟做梦似的,辉煌一刻人人有,可人生多得是下坡路,钟小姐,今晚多赢点啊。”

钟弥知道这是话里有话。

她也非常明白一件事,人要和所在的圈子匹配,有么有钱权,有么有情分,否则谈什么平等尊严都是可笑的。

而拼命维护所谓的尊严,就像古装剧里濒临城破的围墙,无论怎么严防死守,最后场面都不会好看。

本质上,尊严就是不容他人触碰的东西,像不存在一样放在那里,才是最好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