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安长眸微眯,居高临下地问道:“为何事争吵?”
“我家主人跟他说涨了租子,他不同意,两人就吵了起来。后来主人独自在屋中饮酒,觉得无趣,派小的去醉香坊叫个嫩点的姑娘过来作陪。”
“你家主人经常点醉香坊的人?”
“是,三五日便会点上一回。只是这回小的去晚了,醉香坊不剩几个没陪客的姑娘。”
“醉香坊的人走后,你可还曾进过屋中?”
“主人在屋中歇息,小人不敢打扰。”
“醉香坊的人并未留宿,早早就走了,你就没有起疑?”
“这……我家老爷喜欢青嫩的姑娘,那位香佩姑娘年纪稍微大了点。”
谨安又想起一个细节,“碎掉的那只花瓶,是何时开始摆在屋中的?原先摆在何处?”
“自从我家老爷搬来这里,博古架上便一直摆着这只花瓶,原先就放在那儿。”马管家指了指博古架上的一个空位。
既然花瓶很久之前就摆在屋中,那么任何一个来过这间房的人都有可能记下这个细节,从而想出这样一个计划。
临走前,管家又撩起衣袖擦汗。
燕安谨注意到,从进来开始,他的袖子就没放下来过,始终遮遮掩掩地搭在脸边。
他眸中划过一道寒芒,嗓音沉下去,“你在遮挡什么?”
马管家身体一个激灵,慢慢放下袖子,只见他右边脸颊上有一道细长的划痕,“小的前天夜里急着去报案,不小心跌了一跤,被树枝把脸给划破了,让官爷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