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年跟随先帝征战四方的不是什么太子,而是这位强悍的公主。大概也正是这一点,她虽是一介女流,但仍和那些王爷一样会被忌惮,需要前往封地……

与此同时,皇城。

寿康宫前寂静无声,跪了一地的嫔妃和太医。个个皆是低头垂首,神情肃穆,连大气都不敢出。

里间季徽容躺在软榻上,案桌上正燃着一盏豆大的油灯,晃晃悠悠地十分微弱。

她一生就不是个机敏性子,幼年养父母爱护,亲生父母心有亏欠。而进宫后岑太妃对她多有照顾,先帝对她也是十分迁就。

但如今生命走到尽头,反倒有种超脱的安宁慈和,只是眼神始终都盯着门外。

“母后,皇上就快来了。”时隔多年光阴变迁,最终坐在她面前的依旧是沈兰宜。

“阿桂。”

太后虚弱地抬了抬手,旁边素来稳重,此刻却是默默抹泪的桂嬷嬷立即会意,当即捧着一只用锦缎盖着的小盒走上前来。

盒子精美无匹,上头描着錾金的凤凰于飞,朝阳而鸣。只是这般看着便已是贵重威严,可想而知盒中装的到底是何等珍稀之物。

桂姑姑跪地将东西恭敬呈上时,沈兰宜微愣了下。

“母后?”

“这个原本就该是你的,只不过如今来的实在晚了些……”季徽容亲自将那只凤印交到她手中,指尖带着点无力的弱颤。

“好孩子,哀家知道是深儿对不起你,可深儿……深儿他是皇帝,外头看来皇帝是说什么算什么,但皇帝不能想什么就算什么……”

季徽容说到这儿,眼神不由有些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