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初先帝同她说起过的,先帝酒量极好,很少喝醉。但贺老将军战死那日,他却醉到大哭一场,猫到她宫殿的桌案上睡了一宿……

“哀家知道,说的再多,这伤了就是伤了。所以哀家也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深儿,但这个凤印希望你能收下……亏欠也好补偿也罢,就当是为了宸儿,兰宜继续往前走吧。”

沈兰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双手接过呈盘,朝太后郑重叩拜了个大礼,这是当年她新入太子府后,第一次见季徽容时行的礼。

……

慕容临深来时,脚步在宫殿外逃避般顿了顿,似乎不推开那扇门,就不用什么都不用面对。

但到底还是走了进来,他进门时,沈兰宜正拿着那只凤印退出去,中途只曲膝行了一礼,两人便继续匆匆擦肩而过。

季徽容默默看在眼里,只有一声轻叹。

“就连母后……如今也要离儿臣而去了吗?”

皇帝神情依旧没有太大波动和失态,多年以来仿佛胶在脸上的面具已经融入血肉中。

只是话语带着微不可察的轻颤,难得露出弱态。

“深儿……”

季徽容伸手拍了拍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眼神柔和,“还记得你父皇说过什么吗?”

“为君者注定孤寂。”

慕容临深沉沉接话,语气染了嘲弄但却坚定无比,“龙椅只能坐一人,所以帝王之道注定也只能由儿臣一人走到底,无人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