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是怕的,又不只是怕。
陛下来得急,身旁的几位“爷爷”怕是都被甩在了后面,平日里那些“爷爷”们走到哪儿都是把陛下团团围着,也没有他能露头的时候,像今日这般的机会,他要是错过了,只怕下半辈子也只能在西苑做个洒扫太监。
“奴婢还真有一法子,能替陛下惩治了那些酸儒。”
捏着小印的手顿了下,赵肃睿看向高怀明的头顶:
“你说来听听。”
“陛下,奴婢在朝华苑洒扫了多年,外面的砖都被奴婢一块一块敲过去了,有那么几块砖不管怎么敲都不出声,明日那些言官来了,奴婢就带人把他们引到那些砖边上,陛下只管训示,他们磕头磕不出声响来便是对陛下不敬,他们被奴婢拿捏了错处哪里还敢对陛下聒噪?”
“这主意不错,恶心那帮言官是够了。”
赵肃睿点了点头,仿佛对这主意很有些意动。
高怀明却心如擂鼓,直觉自己怕是说错了话,趴在地上对着榻上连连磕头:
“陛下,奴婢只是心疼陛下……”
“朕知道。”赵肃睿正了正身子,垂下的眼睛看向了手里的小印。
那上面有四个字:“君子不器”。
大殿外,几个太监连滚带爬地到了门口,气喘如死狗。
赵肃睿抬眼看向他们:
“你们这些鸡狗猫鼠可来得太慢了,去了根你们连马都坐不住?”
昭德帝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名字也与众不同,所谓“一鸡二狗三猫四鼠”,正是他们这四个大太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