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一贯清风明月埋首作画,既不管她们争风吃醋又不在乎内院权柄的少夫人竟然满嘴说着什么银钱首饰?

几个妾室蹲在地上收拢着自己的细软,偷眼去“沈时晴”,却只看见了极为冷淡的一双眼。

不是从前的温和好欺,而是带着顺者昌、逆者亡的逼人气势。

一直站在夏荷身后的安年年脚下微软,心头多了几丝寒意。

她出身老伯夫人身边,得的消息比旁人都更真切,前几日伯府中分明派了婆子来庄子上要对少夫人下手,可少夫人不仅好好的,还将整个庄子拿捏在了手里,那些婆子呢?押送她们过来的婆子们本该已经返程回燕京,现在她们的细软都在这儿,那些伯府的婆子又去了哪里?

抓着衣服的手抖了抖,她侧身站着,再不敢说一句话。

“我能给你们拿回细软,自然也能拿回其他的。”

赵肃睿看向刚才还颇有气焰的夏荷,翘起来的脚晃了晃:

“懂了吗?”

“是,少夫人。”一群女人各怀心思,都对“沈时晴”低了头。

震慑几个旁人的小妾,这活儿赵肃睿不仅干得不痛快,甚至有些腻味,虽然这不耽误他晚上喝了两碗黄芪粥又吃了一碟蒸鸡一碟蒸蛋一碟萝卜干小炒肉另有三个菘菜肉丁包子。

可到了夜里,他就有些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