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爷见过陈守章,对陈守章行了一礼,一鸡心里就一直惴惴难安,到了今夜,他的担心终于成真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就让陈守章死了。

他死了,这天下还能继续太平。

见一鸡已经吓成了木鸡,沈时晴先笑了。

她心知走出这一步之后,她和真正的昭德帝就算是彻底分道扬镳,等到昭德帝回到这个身体的那一天她必死无疑。

可她还是要做。

她站在这,她看见了,她听见了,她就要做自己该做和能做的事。

想通之后,她只觉得如释重负。

她是沈时晴,就算在一个皇帝的身体里,享受着一个君王的权力和奢华,她依然是沈时晴。

「明日早朝,你替朕宣旨。」

「……奴婢领旨。」

旭日还未升起,冷肃的奉天门之下,一鸡奉命宣读了陛下的旨意。

满朝皆惊,几位阁老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陛下并没有跟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商量过。

不知怎的,李从渊的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他这颗心悬了十几日,终于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