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说陛下是找到了更有趣之事。
想想现在成了众矢之的的都察院,还有每次早朝站在一侧的女官们,李从渊缓缓开口:
“夫人是说,陛下现在筹的钱,是为了防备英郡王造反?”
见自己夫君急得要跳起来,米心兰低头继续看书:
“是或不是,与我这妇人有何干系?”
李从渊却已经只穿着袜子站在了地上,脸上的胡子都跟着飘了起来:
“英郡王世居江西,江西本与鲥贡牵连不多,陛下却把姚迁调去江西做御史,还让他对江西的茶贡和税赋大查特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谢文源之母乃是英郡王的姑姑,这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若英郡王真有反心,却又肯在怀远县主的请求之下派了世子入京,要么就是怀远县主与他谋反一事甚有勾结,要么,就是那英郡王世子入京所图甚大!正因如此,陛下才将英郡王世子一直关在谢家,等着他动作!”
想通了其中关窍,李从渊薅了一把自己的胡子,一点都没有平日里的从容模样。
“夫人,咱们得把沈侄女从谢家摘出来……谢文源!都废物成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敢牵扯到谋反事里!真是、真是……”
“真是蛐蛐儿帮着耗子斗猫,不够给人当碟菜的。”米心兰还是在低头看书,语气一点也不着急,“你只管放心,咱们侄女是个有成算的。”
说话的时候,她随手将一张书签插在了别的书页之间,那张书签上有一些蜿蜒勾勒的笔记,仿佛是字,却又让人不认识。
过了片刻,米心兰抬起眼看了看自己着急上火的丈夫,笑了笑,又低下了头。
心中装了事,李从渊一夜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