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啊!连人家的大黄狗都没放过。”
说起这些案子,钱小五也忘了拘束:
“没想到夫人竟然知道,也是,这事儿闹得燕京城没有不知道的,都在说陈大郎一家命苦呢,明明是好心借了钱出去,结果反倒被杀了,为了八两银子,四条人命,一条狗命。”
说着说着,钱小五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也不止八两银子那么简单。”这样的命案,又是发生在燕京城里,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锦衣卫都要上折子,赵肃睿看了这么多遍,虽然呆在深宫里,知道的比钱小五这样曾经跟凶手面对面的还要多些呢。
“那个凶手孙……孙什么,是个好赌成性的,原本家里也有些产业,就为了烂赌,卖儿卖女,陈大郎和他家算是旧交,借他钱本是为了帮他改过自新东山再起,没想到姓孙的赚了钱之后又去烂赌,不仅输光了新得的家业,又欠下了十几两银子的高利贷,真的输到了山穷水尽。”
回想起自己当初看见的文书,赵肃睿都叹为观止,赌坊狡诈,高利贷凶狠,那凶手偏偏要杀唯一的好人,这世上有些人的那颗心真是扔在粪坑里蛆都嫌脏。
钱小五也听得出了神儿:“我、我还以为是那陈大郎逼债!”
赵肃睿冷笑:“平平良民一家子,谁敢跟赌徒逼债?”
两人这么闲聊了会儿,倒是比刚刚要熟络了些,赵肃睿素来对听话的人宽容几分,从图南留下的点心匣子里抽了一盒他自己不喜欢的干枣,他看了钱小五一眼,钱小五连忙双手穿过围栏,任由他在里面倒了两把干枣。
“早知道早孙胡是如此货色,我就不帮他递饭递水了,夫人真是博学,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