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赵肃睿似笑非笑,眼睛不错地盯着那狱卒,心中的杀意一旦起了就怎么都落不下。
“说出去的话钉墙上的钉,听你的意思,你们这些天嘴里没少说胡会的案子吧?嗯?扯了裙子,脱了裤子,你们想得挺多呀!”
他刀尖儿略微后撤,钱小五见状以为沈夫人要收手了,连忙把那个狱卒往外拖,不成想那白玉雕出来的手掌心一转,竟然直直地扎了下去,裂帛似的声音响起,只见那把钢刀直接洞穿了那人的大腿,将人整个扎在了地上。
鲜血飞溅,哀嚎乍起。
赵肃睿看看自己染了血的裙摆,拍了拍手,直起了身子。
“裙子裤子?传这等下作之言有什么意思?你们以后若是无聊,就说说我是怎么趁着胡会还活着的时候把他阉了的,再说说我是怎么一刀穿了这等贱货大腿的,这么喜欢看裙子看裤子,如此才能看个够,想个够呀。”
牢头吞了吞唾沫,半晌不知该说什么。
这几日衙门里也查出了这位沈夫人是从前协办大学士之女、宁安伯府的二少夫人,本来是要被发配到庄子上休了的,却又回了京城,竟然被西厂如此照顾。
偏偏这女子又跟暗娼厮混,衙门上下说的话没有不难听的。
要么是说她大概就是那暗地里的老鸨子,为了自己的摇钱树才杀了那胡会。
要么是干脆说她自己才是不知道暗地里做了什么营生勾搭了西厂的大人,不然怎么会被人照拂至此。
他们这些狱卒虽然出身卑贱,嘴皮子一碰那世面可是没少见,短短两日就将这沈氏的种种传得活色生香引人遐思,尤其是编排她如何从宁安伯府流落到外面又给哪个西厂里太监当了对食的段子,那真是……听得人身心俱痒,恨不能自己滚到那床榻上去任那太监亵玩,也能换来现在连察院大人都得变着法照拂讨好的“福气”。
现在,满脑子的“福气”,真是被这杀气给冲散了。
这女子将人的腿捅了个对穿,脸上竟然毫无惧色,甚至还能笑。
哪怕是见惯了重囚要犯的牢头儿,见此都心底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