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肇经忍不住又后退了半步。
“钱侍郎,你不必如此惊惶,你夫人藏在台后也不过是骂了我一句,你给你一个耳光已经是扯平了。”
李氏这些年将自己的一身荣宠富贵都系于自己丈夫一人,又哪里能忍受自己的丈夫被折辱?她大声痛骂:
“贱人,你不过区区六品小官,竟敢殴打当朝侍郎!”
盛绫儿挑眉一笑,上前一步,又是一个耳光抽在了钱肇经的脸上。
钱肇经身材修长文质彬彬,他年少有才名,举业顺利,岳家相助,仕途顺遂,真是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会被人这般打耳光。
“钱侍郎,你在台后豢养的忠妻自然不值得让本官亲自动手,可你,就不一样了。”
盛绫儿说完,轻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却让被打得头昏眼花的钱肇经又是一阵心惊。
他有些疑心这盛绫儿这般疯癫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并不是因为李氏说了什么,而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经手了端己殿纵火一事。
李氏还要再骂,钱肇经看向她,再没有刚才的风度翩翩处变不惊:
“闭嘴!”
一旁的盛绫儿拿出帕子仔仔细细擦了擦自己的手,将素面的帕子扔在了地上。
停在道旁的马车再次动了起来,李从渊轻轻放下了车帘。
往前又走了片刻,他听见有人在车边低语。
“方管事,咱们要不要去跟手下兄弟说说,跟着那些女官们办事,好歹劝着些?别让她们这般发疯了,实在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