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冶浪了一天一夜,顶着两个黑眼圈赶回来吃晚饭,给江瑟和陆怀砚带了草莓口味的冰糕。
“林珂打卡并认证过的甜品,应该挺好吃。”少年说完,又神秘兮兮地跟江瑟眨了下眼,“二姐,你看看微信。”
江瑟拿出机看了眼。
江冶两分钟给她发的微信:【二姐,你会跟他结婚吗?】
江瑟回:【怎么了?】
江冶:【就……看看我还有多少时间给你攒彩礼,免得你结婚时别以你没娘家呢。】
这小子总是怕她会被以那圈子里的嘲笑,成日想着要给她挣钱。
江瑟低头敲字:【假如我真的要嫁他,有没有彩礼都不重要。不过——】
剩下的字她懒得敲了,径直放下机跟江冶说:“这次比赛挣的钱留一部分做恋爱基金,剩下的都给我吧,我拿来做投资。”
江冶正在看她回的微信,猛然间听见她说的话,面色一红,不自在地说:“奖金都给你留了,我爸妈和大姐都说好的,这次的奖金全给你。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买车、投资或者拿来做彩……都行。至于恋爱基金,我还能再挣。你弟弟——”
他抿了抿唇,试图露出个成熟稳重些的表情:“你弟弟我,很能挣钱。”
……
回去的路上,江瑟的唇角就没掉下来过。
到公寓时,陆怀砚斜她一眼:“就这么开?”
“嗯,又多了一笔创业资金,怎么不开?”
陆怀砚好笑道:“那我再给你投资一笔怎么?”
“不要。”江瑟慢吞吞解下系在脖子上的丝巾,“大姐说她也要投资一笔,目启动资金足够了。”
她把丝巾放一边,“二十四岁生日,我想在梨园街过。”
当初她是了查赵志成的过往来桐城的,即便感受到余诗英他的好,也不敢他产生太多羁绊。
现在,她想好好地享受亲情。
陆怀砚对她想在哪里过生日没任何意见,只要她开就成。
“成,还想去哪儿?”他低头啄她眼皮,“我多腾几天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江瑟想了想,说:“在梨园街待两三天,然后我去南观音山看韩姨。”
陆怀砚垂眸睇她:“不必了我特地去南观音山,挑你真正想去的地方。”
江瑟抬眼:“谁说是了你?我想去看韩姨不成吗?”
她与韩茵最后一次见面便是在庄园,那次相聚称不上不欢而散,但也称不上愉快。
韩茵二日还给她打电话道了歉。
之后韩茵两次离开北城去南观音山,她都没去送,于情于理都应当去趟南观音山探望。
正好陆怀砚也能过去陪陪韩姨。
这段时间,他几乎把有闲余都用来陪她了。
“成,怎么不成?”陆怀砚俯身亲了亲她额头,说,“大小姐想去哪儿我都陪着。”
亲完又看着她眼睛缓缓道:“毕竟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开。”
江瑟睨他一眼。
她就知道他听见了她下午在院子里说的话。
那么积极地秀刀工秀厨艺就是了让她爸妈看到他对她的珍视。
她问他:“那道梅子排骨你学得怎么了?”
“又想吃了?晚上半碟梅子都落你肚子里,还没喂饱你的馋虫?”陆怀砚牵住她,和她一起穿过昏暗的客厅,“明天回北城了给你做。”
这道梅子排骨江瑟二日没吃成。
飞机刚在北城降落,莫既沉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傅家给傅韫请了律师,以他身体原因要求取保候审。目他就在A大附属医院的住院部,我安排了盯着,不会叫他有机会逃跑。当然,就他目这身体状况,想跑也跑不了。”莫既沉捻灭里的烟头,说,“另外,傅韫的舅妈和表妹也已从柏县来到北城,现在田香宜就在分局里录口供和做笔录。”
那间别墅就写在田香宜名下,田香宜又常给傅韫寄啤酒,与傅韫始终保持联络,自然是警察盘查的重点对象之一。
江瑟到分局时,田香宜刚做完笔录,给她做笔录的恰好是黄嘉。
黄嘉见到江瑟,眼睛一亮,热情地挥打招呼:“江小姐。”
又对田香宜说:“这位就是嫌疑想要绑架的受害者。”
田香宜里拿着个帆布包,听见这话,抱着帆布包的不由得一僵。
“黄警官,如果没什么要问的话,我要去医院看我外甥了。”
黄嘉看她一眼,点头道:“去吧,你儿不是还在招待等你吗?要不要我让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叫车。”
田香宜忙里着慌地收拾好帆布包,低着视线朝走廊走。值班室门口正对着走廊,她眼睛没抬,也不知面哪双鞋是那位“江小姐”的。
快出门口时,挂肩上的帆布包猛地一晃,田香宜赶忙抬头道歉:“对——”
目光撞上江瑟的脸,声音蓦然一顿,很快又回过神,重复一遍:“对不起。”
江瑟若有思地看着她:“你见过我?”
“没有,我没见过你!”
田香宜慌忙移开目光,余光掠过江瑟脖颈处的大片淤青。
视线往下一落,又瞥见她裹着纱布的。
这姑娘身上到处都是伤。
田香宜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往外抬步,一道平静如水的声音与她脚步声时响起——
“七年我比你儿还小,只有十六岁。那时我跟她一,都在等着我家来接我,我等了三日都没等到。”
田香宜脚步一缓。
“你来过分局的事瞒不过傅韫,你说他会不会了一了百了,让你跟你丈夫一无声无息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田香宜眼睫扑闪,呼吸声不断加重,是一句话都没应江瑟。
江瑟望着她慌张离去的背影,没追出去,从包里拿出丝巾系上,边解开上的纱布边朝黄嘉走。
黄嘉打量她的伤口:“恢复得不错。”
江瑟颔一颔首:“她以应该看过我的照片,不是从傅韫那里,就是从沈锵那儿。她是不是什么都不肯说?”
刚那一下是江瑟故意撞上去的,黄嘉看得清楚,田香宜抬头望的那一瞬间,神情有些古怪。
“嗯。”黄嘉撂下里的笔,往椅背一靠,说,“是个,但是胆子小,对傅韫可能也有感情在,问什么都是不知道,只说那间别墅是傅韫了鼓励小表妹努考北城这边的大学,特地送给她的礼物。”
江瑟猜测道:“田香宜应当知道一些傅韫的事。”
黄嘉点头:“她会在北城留几日,我明天继续找她谈。”
江瑟虽然是受害者,但有些事黄嘉只能点到止,简单提几句便笑着问江瑟:“你男朋友没来?”
黄嘉已从一位辈嘴里得知陆怀砚的身份。
北城陆氏的小陆总,难怪一身贵气又财大气粗的。
江瑟抬看腕表:“他一会过来接我,大概还有半小时。”
半小时后,陆怀砚的车准时抵达分局大门,两去一家私房菜馆吃完晚饭便直接回了瑞都华府。
奔波一日,江瑟疲惫到不行,到家就洗澡,洗完正要解开浴袍在床上躺下,不想机又响起。
“江小姐,田香宜刚刚从医院过来,说她里有当初傅韫和沈锵的录音。”电话里,黄嘉的声音比平时要高一些,语速也轻快,“具体内容暂时不能多说,莫队已安排去核录音的真假。只要这些录音不是伪造的,你七年的案子应当能有个结果了。”
江瑟愣了几秒,直到身后挨过来一个坚硬温热的胸膛,才回神道:“田香宜怎么会突然愿意把录音拿出来?”
田香宜的确是胆小,或许还有点良未泯,但她不是傻子。
沈锵留给她的录音,交出来会给她母二惹来更大的麻烦。
最好的做便是充傻装楞,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者。
“我问她什么一开始不拿出来,她支支吾吾半天,只说她必须要做正确的事儿。不管如何,这些录音对傅韫这些年犯下的案子来说,会是个大突破。”黄嘉说,“等结果出来了,我会跟你说一声。”
因录音的出现,黄嘉今晚又得要熬夜加班了,她揉了把脸,正要说句晚安挂电话,听江瑟突兀地问了声:“黄警官,田香宜过来时,她儿在身边吗?”
黄嘉眸光一凝,反应过来江瑟的意思,立即坐直了身体,瞥一眼站在走廊外的田香宜。
那自从交了录音后便跟失了魂一,坐都坐不安稳。
“你觉得有在利用她儿威胁她?”
江瑟“嗯”一声:“这只是我的猜测,假如她儿既不在医院也不在招待,可以试着从朱茗璃那展开调查,以我对朱茗璃的了解,她应当是使了段把田香宜儿骗出招待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