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事瞒不住南宫溪,自然也瞒不住炼骨宗。
只不过我一贯认为,没有利益之间的冲突,则我算不得魔教的威胁。
知道与不知道没甚么太大的区别。
若能瞒住,那我自然是愿意瞒住的,可惜以南宫溪当时的急切来看,他着实是我瞒不住的人。
旬樘会知晓此事,我不觉意外。
实则他这般大摇大摆来见我,毫不忌惮,我便知晓他一定知道了我如今的弱点。
果不其然。
他说得坦坦荡荡,我便答得自然。
旬樘又道:“我炼骨宗向来举贤用能,二楼主虽然内力尽失,但智慧非常,若二楼主愿意加入我炼骨宗,那天下第一的名号,我让给二楼主又何妨。”
他原来是想说这句话。
我叹道:“你说你很了解我。”
旬樘道:“二楼主觉得我不了解吗?”
“哪里不了解呢,”我摇首,微微一笑,“你很了解我,知道我对天下第一素有执念,知道这个东西于我而言意义非凡,知道我为此做过多少事、付出多少代价。”
但——“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我说。
旬樘问:“是什么?”
我道:“我最厌烦别人让我。”
肆、
我谢兰饮想要的东西,必须是自己得来的。
算计来的也好,逼迫到的也罢——唯有‘让’之一字,于我而言,是不折不扣的侮辱。
旬樘闻言,怔了怔,却又笑道:“二楼主不是在说笑吧?以二楼主现在的实力……不是我让,二楼主又该怎么拿到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