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踉跄,况盛伸手抱住了孟真,护着她的脑袋在车角蹲下。

枪炮声“砰砰”的响在列车外,就像打在列车上一样,况盛闻到她身上浓郁的血味,混杂着她那股特别的香气,猛烈的占据了他的口鼻、大脑,他的心在枪声中剧烈的跳动着,像随时爆炸的炮弹。

他更紧的抓牢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并不柔软,手指上甚至有薄茧。

除了母亲、奶奶和况韫的手,他没有握过其他女孩的手,印象里只有奶奶的手上才有薄茧,母亲和况韫都有一双保养得当的手,柔软细腻,是从不做家务的手。

他当然不认为孟老爷子会舍得让孙女做家务,这只手让他想到了孟真寿宴上线条流畅的手臂,那是有肌肉,有力量的手臂,或许是因为常常健身,也或许是……太柔软的手臂架不住她藏着的那把枪。

如果他没有看错,那把枪比寻常的手||枪要大一些,力量和后坐力都要大很多。

猛烈的心跳让他有一种血液被点燃的错觉,他太惊讶了,不是惊讶孟真会开枪,是惊讶她用的枪,和她的准确率。

这只手,这双手臂,一定是练过的。

列车外枪炮声很快就停止了,比孟真想象中要快很多,渐渐平静的列车外传来扩音器里的男人声音,略带口音却很流畅的普通话:“尊敬的g80列车长孟真小姐,铁道已清扫完毕,请打开车门,准许我向您复命,您忠诚的伙伴肯尼。”

肯尼?

况盛立刻就想到了传说中和孟家关系深厚的沙俄上将肯尼。

怀里的孟真笑了一下,推了推他,“没事了。”从他怀里起身对传呼机里的工作人员说:“打开车门。”

她甚至不用去确认,无比信任肯尼。

况盛站起来,看见列车门徐徐打开,炮火味和烟尘一起涌进来。

烟尘中一位穿着沙俄军服的高大男人利落的跨进来,军靴上还带着雪和血,军帽下是一双颜色极浅的眼睛,凛冽又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