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戾仰头慢慢喝光了方口杯里的酒,男人喉结滚了又滚,说不出的色气风流。
然而。
酒杯在桌面放好,他坐在那,容貌清俊,眼波雾气蒙蒙,又有种说不出的禁欲清冷。
封让头一次没在对方身上察觉到杀意,察觉到久违的……孤独。
大约三四年前,陆戾从兔爷茶馆杀出来,断了一条胳膊的第二天晚上,他就在这,喝了一瓶又一瓶的酒,抽了一整条烟。
烟气迷蒙,酒气萦绕……
那天,那晚,同样的一张脸,同样的孤独感。
封让心口发酸,莫名其妙的情绪翻涌,有那么两秒钟,竟鬼使神差想哭。
这是怎么了?
陆戾突然开口,他自嘲又迷惑地叹,“封让,你说,爱上一个人到底什么感觉?”
封让脱口而出,“为他生,为他死,他高兴你便高兴,他伤心你比他更伤心。”
“……”
“戾爷,你不会不爱嫂子吧?”
封让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震惊。
但话说出口之后,他又觉得,陆戾不爱才正常。
纵然找到了那位特殊的真命天女,在戾爷心里,对方只能排第二,甚至,第三,或者,真命天女不在排位上,允许真命天女存在是戾爷最大的温柔。
陆戾躺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闭上眼睛看到的是宋茱绝望喘息的泪,女孩发红发肿的眼睛,声嘶力竭地呼喊求救,奄奄一息的抠在他手臂的细小柔软的手指。
“我不爱她。”
“我不爱任何人。”
“我不允许我有这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