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恶心。”
呼之欲出的干呕,无能为力的憎恨,他记不清了,他完全遗忘,但他就是讨厌爱人。
也许等他恢复记忆之后,对于宋茱口口声声的喜欢,他会更坚决更狠戾地碾为尘土。
他现在对宋茱真是太心软了。
宋茱?
生下孩子之后,宋茱必须滚地远远的。
宋茱?
他只是有男人的本能才会沉迷她的身体。
封让费解地点头,违心地应承,“我也觉得恶心,爱情最让人想吐。”
才怪。
风花雪月,海角天涯,如果能用钱买,他甘愿为此散尽家财,只求体会短暂的欢愉。
拜托,他们这样的家世,爱情怎么是恶心呢?
爱情是前八辈子吃斋念佛,一步一跪求来的,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也只有疯批的戾爷才会拒绝爱情。
也只有可怜的戾爷才会口是心非,跌足了跟头。
陆戾回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三点,他手臂上搭着大衣,分明锁骨上的项链跌落在黑色衬衫上,微弱的灯光下微微闪耀光芒,大厅沙发上凹陷一角,陆戾往前走了几步,又走了几步。
他站在女孩身旁。
女孩怀里塞着兔子抱枕,小小的身子靠在沙发一角,睡颜安静。
陆戾垂眸看她,女孩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抖,长长的睫毛在小脸颊上落下一片阴影。
陆戾单腿跪在地上注视她。
女孩细弱的胳膊松松环住的小白兔抱枕上有湿湿的泪痕,陆戾心口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