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为那一点酒味蹙眉,然而在逐渐体会到口中后来的甜味后,意识到这的确是品质很好的巧克力的五条悟眼睛一亮,点了点头:“的确不错欸?”
“是吧!”口味得到肯定的铃木奈奈很高兴地一拍手,从盒子里挑出了两块巧克力,一个自己吃了,一个又喂到了他嘴边,献宝似的对他眨眨眼,说,“那再来一块!”
先前说过了,铃木奈奈是喝三口二十度的清酒就会醉的人,不过她的醉来的要迟一点,因而在酒劲上来之前,她可以尽情地吃这盒子里的,酒精浓度起码四十度以上的酒心巧克力,并且时不时地给环着她的男友投喂。
而逐渐有点意识怔忪的铃木奈奈自然难以发现,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人越来越沉默了。
等到她迟来地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有些太晚了,在问出一句话好久没反应后,她几乎快要宕机的大脑很迟缓地才做出回应,脸已经布上红晕慢慢停下了吃巧克力的动作,狐疑地歪过头,而后,在看向她的男友后,诧异地瞪大了琥珀色的眼。
一向很清醒的五条悟此刻正半低垂着头,他本来白皙到快发光的脸颊上不知从何时起已经爬上红色,这种红已经从颧骨漫到耳垂,把他下半张脸染了色,但那双蓝色的眼睛却亮的惊人,手中的术式也亮的惊人。
在意识到他正在做什么之后,还残存着点理智的铃木奈奈一惊,连忙伸手要去阻止他指尖越来越亮的「苍」,说实话,她大概已经醉了,不然怎么会这样大咧咧地去碰那看上去就很危险的术式而不召唤盗贼的秘籍呢,但是,在她的手指碰到它之前,看上去比平时迟钝了一点的白发男人却已经下意识地将快凝成的术式打散,伸手握住了她差点被波及的手。
“……怎么了?”他这么问,忍不住用自己的双手摩挲了一下她温热的,软软的,完好无损的手指,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又或许是醉的没力气,声音也低了不少。
铃木奈奈蹙起眉头盯他,迟缓的神经没能思考出他做出这样动作的原因,也懒得去想,只顺着不太满的,后怕的心说出询问的话:“我倒是没怎么,但悟你在干嘛啊?”
五条悟挑了挑眉,似乎觉得她的问题很奇怪,但也没问,难得乖巧的,理直气壮地回答了:“给你放烟花。”
棕发少女皱眉:“用「苍」给我放烟花吗?”
“不可以吗?”
虽然酒意已经渐渐上头,但至少现在的铃木奈奈还是可以正常思考的,她用比平时多了不少的时间思索了一下,很快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搬出理由阻止他:“房子会塌的。”
“是吗?可是我们的房子很多欸。”
这倒的确很有道理。
差点被他说服的铃木奈奈沉默了一会儿,在他即将重新举起手凝结出「苍」之前,她总算想通了,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凑近他,强调道:“但这是我们的家啊。”
房子有很多,但是家只有一个。
大概是这样的意思。
但是铃木奈奈没能想到这样简洁明了的话,不过五条悟总能理解她的话,即便喝醉了,没有听到她的后半句也没有关系,他顿了一下,就没有再执意在屋子里放「苍」,思考了一下后,他又提议:“那我们出去放?”
“很冷,不要。”
“但奈奈想看烟花?”
“……那我放吧。”意识到似乎不放烟花不行后,本身也被他引得有点像看烟花的棕发少女这么说完,就没再犹豫,伸手随手抛了一个术式出来。
也许是她也醉了,也许是觉得不够盛大的烟花不能让人满意,总归,她的术式砸出去之后,把不远处的茶几整个打碎了,玻璃四溅,但没有一片溅到她身上。
因为醉了的五条悟还会记得给他们两开无下限。
“好看!”
毕竟向来是那样的性格,喝醉了就更我行我素,完全没把碎掉的茶几放在心上,明明术式产生的烟花只持续了几秒钟也很给面子地鼓起掌来,朝她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苍蓝色的眼眸亮澄澄地看她,用哄小孩似的,却又和平时有点不一样,稍带雀跃的语气夸她:“奈奈真棒!”
而从来都被他夸惯了的,理应早该习惯的铃木奈奈在这一刻却没能习惯,她盯着眼前近在咫尺却和平日里很不一样的男朋友,脸颊红红,心也蒙蒙,一时间居然怔忪,心脏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起来,脸好像要烧起来似的。
“还要再看吗?”
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把话问出来了,甚至因为觉得只凭术式放出来的烟花终究没那么盛大,因而双手都相握,似乎只要他点头,就能马上把领域开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