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盯着她,白色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笑着回她:“我都可以,奈奈想看我就看。”
“那我没那么想看。”无论是术式还是领域都是烟花的棕发少女在这种时候却摇了摇头,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也许是酒后吐真言,又或许即便没醉她也会这样说,总归她说了,“我更想看你。”
太直白的话,然而迎上这句直白话的白发男人却只是笑。
“我知道。”他有点得意地点点头,“奈奈有的时候说在看烟花,其实在看我。”
总是很敏锐却又体贴的五条悟在平时是绝不会挑明这件事的,因为铃木奈奈毕竟脸皮薄,所以即便发现了也要装作不知道,但他醉了,所以大概不能那么体贴。
然而,即便醉了,他也会观察她的表情,在发现她有些羞窘后,又笑起来,凑近她,亲亲她的眼睛,他很爱亲她的眼,因为有的时候,在不同的光照下,她的眼眸会是蜜糖一样的颜色,但是琥珀色和蜜糖色是有差别的,这点差别在六眼之下显得很明显,所以不是因为这个。
是因为里面有好多爱,不好不看,不好不收,不好不理,所以总是要凑近,要对视,要亲吻,要回应。
“但有的时候,奈奈在看烟花,我也在看奈奈。”
他这么说,看铃木奈奈为他的话脸更红后便得意地,孩子气地,少年意气地笑起来,抱她很紧,额头抵着额头,眼睛对着眼睛,要亲不亲,要说不说,只是这样对视着,视线都迷离。
他酒量似乎真的很不好,又或许是她一下子喂了他太多,总之,他喝醉之后除了一开始要用「苍」放烟花之外就没什么动作了,看上去醉醺醺的,在额头对上额头后也不再说话了,但也许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都这样了还不忘记把她捞离那一片玻璃碎片堆起来的地方。
感动是很感动啦,但是铃木奈奈其实还没有那么醉,根本不会被玻璃伤到,而且他好像怕她跑走似的,箍着她腰的力气虽然不重,但完全挣脱不了。
铃木奈奈尝试了一下,发现做不到之后,也就算了。
她有点费劲地把那吃了一小半的酒心巧克力盒捞过来,在这样动作后,他抵着她额的头也随之落到了她的颈侧,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她没在乎,只随手从盒子里挑了一个,咬了一半问他:“还要再吃吗?”
就这样再喂了两三个后,酒量完全不行的六眼完全大脑宕机了,白色的睫毛挣扎着眨动了几下,最终阖上眼,好像是睡着了,铃木奈奈这才好从他的手臂里挣脱出来,爬到他身边盯着他看。
大半张脸都红了,是完全的醉鬼了,脸很烫,但铃木奈奈的脸也很烫,她伸出手,不知缘由地描摹他的脸,摸摸睫毛摸摸鼻梁,亲亲额头轻轻眼睑,但是她的手指碰到五条悟的嘴唇的时候,她便没有再动了,也没有再近了。
就那样保持着鼻尖快碰到鼻尖的距离,很仔细的看他的脸,最后她撇了撇嘴,没有像吻醒白雪公主那样亲他,而是拉着他躺下来,半截身子在被炉里,半截身子在外面,伸手拽了拽被炉的被子,将就着盖着,就这样趴在了他的肩上找个舒服的位子阖上眼了。就是被子没盖到肩膀,始终有点冷,但没关系。
而在棕发少女在地板上躺下之后,明明已经醉的不行,好像已经沉入梦乡的五条悟习惯性地改变了姿势,侧过身来,伸出手把她抱住,揽进怀里,半阖着眼睛亲了亲她的额头,两个人就这样在不算大的被炉里睡着了。
因为最爱的人在身边,所以大约已经不需要做梦了,是无梦的好眠。
【生病&戒指】
“可恶啊,明明淋雪和躺在地上睡觉都是一起干的,为什么只有我病了啊。”
话还没说完,喉咙发痒的铃木奈奈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而后摸着有点发疼的嗓子皱起眉头,倒也不是太疼,只是这嘶哑的声音让她有点受不了。
但五条悟完全不嫌弃她变调的声音,当然,也许平时,对别人他会不太留情,不懂得看时间的笑上两句,但对脾气很大的,他自己惯出来的女朋友,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我也不知道欸,但两个人都病了的话就没人照顾奈奈了吧?”他只是这么说,端起放在床头柜上凉了一下的药碗递给她,“总而言之先把药吃了。”
铃木奈奈并不是会因为药苦就闹脾气不吃的性格,毕竟在和五条悟在一起之前,她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过的,也不是没有生过病,因而这一回也做好了无论多苦都一口闷的准备。
然而,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这药有一股齁嗓子的怪味,她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整张脸都皱到一起,端着碗没忍住抱怨道:“好奇怪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