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放点糖?”白发男人这么说着就伸手要接过她手里的碗,而一边拿走时,还一边不太理解地小声嘀咕,“奇怪,已经放了不少了才对。”

“等等,”铃木奈奈本来都已经把碗递给他了,但在听到他说的话后,突然就又伸手把碗拿了过来,她看看手中还有大半碗的药,回忆了一下刚刚口中的感觉,突然明悟了,“这药就是因为放了不少糖味道才奇怪吧!”

“这样吗?但是我尝了一口,不加糖的好苦啊,完全喝不下去嘛!”

“……你居然还喝了?”铃木奈奈诧异地看向他,而在他点头之后,那些似真似假的抱怨一下也说不出口了,她抿了一下唇,此刻也不觉得那奇怪的药味有多么难以下咽了,甚至本来痛的嗓子好像都痊愈了。

棕发少女没忍住笑了,摆摆手:“那好吧,算了,奇怪就奇怪吧,我喝完就是了。”

说完,她没再犹豫,鼓起勇气一口气把碗里的药喝完了,但实在苦,碗底又还剩着没化开的糖,齁的要命,在咽下去之后,猛惯了几口白水才缓过来,但什么也没抱怨,咳嗽了两声后,就把碗放到了旁边,随口提到:

“不过没想到悟是那种喝醉了比之前安静的人啊,还以为会吵得要命呢。”

“但是差点把你手指削了吧。”五条悟并不是那种喝醉了会断片的类型,相反,他醒过来之后记的很清楚,正因为记得清楚,所以在旧事重提时表情才不太好,虽然在笑,大约是有点不高兴的,“要是真削了的话即便有反转术式奈奈也会痛的不行吧?果然人呐,还是不能放纵自己。”

“这不是没事嘛!没关系,不必放在心上啦!”眼看着五条悟好像真的为此生闷气了,自觉有点心虚,其实本来也是主动提出吃酒心巧克力的棕发少女连忙摆手,咳嗽了两下,不太自然地岔开了话题,“不过听悟的话,之前没有喝醉过吗?”

她转移话题的技术算不上精湛,现在因为在病中,表情管理的就更不好了,白发男人用蓝色的眼睛看了她两秒,不满地鼓了鼓脸颊,就开始回忆起过去了:“喝醉倒是有过,差不多是十年前吧,和硝子他们喝酒喝醉了一回,醒过来的时候听杰和硝子他们说我突然话变很少,自顾自出门了,然后后山传来一阵巨响,他们说那时候的我觉得后山要爬太烦了,要把它移平。”

“……虽然想法发生了变化,但是十年过去了,举动看上去居然还差不多啊。”铃木奈奈说着,想象了一下那时候的场面,没忍住笑了起来,挠了挠头发,“算了,你这比我还差一点的酒量,以后还是别喝了吧。”

“哇!开始倒打一耙了!明明是奈奈要求的吧!”

“你可以拒绝嘛!”

“都那样看我了,眼睛pikapika在放光啊,我哪里会拒绝嘛!”

“……”

铃木奈奈沉默了,脸又像喝醉似的红起来了,她不知真假地咳嗽起来,咳嗽着咳嗽着好像就要从坐在床上的姿势慢慢挪下去躺下了,然而刚刚还体贴的男友却摁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

“先别睡噢,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呢。”

他这么说着,在铃木奈奈疑惑地看向他时,没有卖关子,而是将手伸进口袋里一掏,扬起笑容把手心往她面前一送,还很合时宜地配音了:“锵锵锵——”

五条悟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对戒指。

朴素的,一对戒指。

实在太朴素了,没有戒指盒,没有宝石,没有花纹,没有刻字,什么也没有。

所以即便本该因为收到戒指而惊喜的铃木奈奈也是在惊喜不起来了,

“……虽然的确是惊喜,这也太草率了欸!”她皱起眉头,虽然说不上恼火,但的确是不满意的,“仪式没有就算了,但是戒指不能这样吧?不说蓝宝石了,怎么连钻石也没有,琥珀都没有!连你和我的名字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哇!”

然而虽然已经这么不满意了,但却还是口是心非地伸出右手来了。

然而这个人并不会顺着台阶下。

“不是求婚戒指哦?白发男人说着,伸手往棕发少女的眼前晃了一下,在她眼前覆盖上咒力后,又指了指手里的戒指,解释道,“毕竟不说求婚,毕竟还在上学呢,但就算只是订婚的话也肯定要足够浪漫吧,不说万众瞩目的话,也要毕生难忘才对,不过冬天不太适合欸,还是夏天比较好求婚吧,因为烟花看的清楚,夜晚的星星也多,所以现在这个只是——”

他说着,突然顿住了,引得被他勾起好奇心的少女追问:“只是?”

“嗯……保障吧,保障!”他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一个算是合适的词来解释,“万一有危险,它会把我嗖的一下传送到奈奈身边,是护身符一样的东西哦?为了找这个东西,可浪费了不少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