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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还想试试一家打着全京都府最好吃招牌的岩烧章鱼,可马上要吃午饭了。征十郎一只手拿着我的外套,另一只手牵着我从那个摊位前离开,说等吃过饭还饿的话再来也可以。

“可吃过饭我就不饿了。”

饿了的时候和不饿的时候吃东西是两种味道。

“莉绪可以少吃一点。”

征十郎不为所动,不松不紧地握着我的手腕,他的指尖在手腕内侧皮肤最细白的那块摩挲着。

看来征十郎是和我妈妈一样坚定的“正餐必须好好吃”派。

而我和爸爸则是自由散漫的“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派。

从前在帝光,中午的午餐只有便当,这样的对话和分歧从来没有在我和征十郎之间出现过。

但在我和征十郎搬到京都之后,随着距离的缩短以及我们相处时间的增加,类似的问题就变得多了起来。

两个人相处如果偏好不一样的话,总要有一个人做出妥协。而这次选择妥协的人是我,毕竟按时吃饭确实是对身体更好的选择,在自己不占理的方面我从来不会任性地去坚持什么。

“我们吃什么?”

虽然“因为有太多选择反而不知道选什么”是个听起来相当奢侈的烦恼,但这个问题确实从小就困扰着我。

每次家里的厨师问我想吃什么,我都要思考上一会,而这段思考的时间往往也得不到答案。

“莉绪想吃寿喜烧吗?”征十郎问。

“不想。”我摇摇头,然后由寿喜烧联想到汤水,又从汤水联想到妈妈做的炖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