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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十郎。”我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嗯?”

“我想吃炖菜了。”

“好。”

于是中午我们去吃了炖菜。同样是慢慢悠悠走路去的。

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这种跟征十郎在一起消磨时间的感觉实在很奇妙。

毕竟几个月前他都还是那个忙到没法从各种课业中脱身、必须在离开学校的时间里继续接受英才教育的、赤司家珍贵的继承人。

就连我们通话也有随时被掐断的可能,因为征十郎的父亲指不定就会给他的儿子安排点什么事。

而现在我只要坐电梯往上两层,摁响门铃,就能见到征十郎了。对我来说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穷惯了的人,某一天得到了一笔从天而降的巨款,钱多到不知道该怎么花——这自然也是一种无可厚非的迷茫。

吃炖菜的餐馆是征十郎选的。

上了年纪的老板见到我们还有点惊讶,因为我们是全新的面孔,而这家藏在老街里的小店通常只有熟客造访。

“听口音是东京来的?”老板扶了扶脸上的口罩,一边搅动着锅里的牛肉,一边问。

“是的。”我伸长脖子看着那锅还没加入奶油的、不断飘出香味的炖菜。

“那可真是难得,居

然有从那么远地方特地来吃我们家炖菜的客人。”

“介绍我们来的是您这的熟客。”放好我的外套,征十郎也加入了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