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的右手背就贴着他的左手掌心,男人问这话时,拇指腹很轻地摩挲着她细长的尾指。
问她话时的语气分明淡得像天上的云,动作却是很温柔缱绻的抚触。
江瑟眼睫微微一顿:“不疼。”
女孩子露在纱布外的一截手指比纱布还要白,这样瘦弱的手被玻璃割破刺入时,她竟然能做到让他觉不出一丝半毫的异样。
“猜到你要说不疼。”
陆怀砚边说边单手将纱布打结,托住江瑟手掌的手始终摩挲着她的指尖,从尾指到拇指,又从拇指到尾指。
她的手很美,指甲盖泛着珠面般的粉色光泽,每根手指都有着无与伦比的美感,纤细、修长。
指腹的皮肤称不上光滑,肌理里带着后天养成的薄茧,这么一对儿艺术品般的手掌,瞧着柔弱,可唯有握在手上了,才能感受到她藏在血肉里的力量。
男人的抚触轻而痒。
他的这种抚触比激烈的吻还要叫她觉得亲密,仿佛他抚触的不是她的手指,而是埋得更深的东西。
江瑟低下眼。
今天是个好日,落地窗斜入半片光,光雾就那样轻轻流转在他们的指尖,从拇指到尾指。
伤口带来的伤痛渐渐被一阵灼热代替。
江瑟缓缓抬起眼,看着陆怀砚半浸在光里的脸。
似是觉察到她的视线,陆怀砚终于舍得将目光从她的手挪开,静静回视她,眸若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