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像是要远离什么传染源一般的态度,却没有让楼子民有任何异色。
他很清楚,楼九筒不是在躲着他,而是现在的他,需要躲着所有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从小,自己就是那个特别被大家喜欢的孩子。
明明小小年纪还不知事,在别人快乐时,他一起笑,在别人难过时,他一起哭,在别人气恼时,他的脸涨得比当事人还红。
谁不喜欢被理解,谁不喜欢被共情,谁不喜欢成为别人眼中那一抹的特别?
便是那个人只是个孩子,也足以让人有片刻的满足。
他是最乖巧的孩子,最懂别人的孩子。
只是渐渐地,随着长大,笑到停不下来,哭到背过气去,不能接受别人碰到自己,似乎一切都开始过犹不及。
摔断腿的老人让他一瘸一拐,开过的火葬场班车让他面如死灰……
就在家人对他的异状从担心开始转为害怕之时。
路上遇到的家暴男,让当时才十岁出头的他一下子暴起。
脸上自然流淌的眼泪和全身骨折一般的疼痛,来自于地上那个已经被打得爬不起来的女人。从心口涌上头脸,冲红了眼睛的暴怒与那正一脚脚踢向女人的粗眉大汉别无二样。
女人哭着求救,大汉敞着嗓门喊着这是他的老婆都是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