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下,她紧紧地牵起了小妻子的手,缓解她的紧张。

“澜表姐说的是,”四小姐一看自家亲姐姐吃亏,立刻接上话头,“我就从来不看八卦,我只看到新闻。之前孔萱儿过生日请了个助演嘉宾,穿大v领的吊带裙,开叉几乎开到肚子上去了,看得男男女女眼睛都直了,那个嘉宾叫什么来着?我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

阮今雨听明白了,对方是想讥讽自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

二小姐有了自家妹妹帮腔,说话间底气更足了:“自古以来,便有下九流的说法,从事下九流行当的,可都是什么人?”

毕竟衡澜在家族企业中掌实权,二房的人已经很收敛了,那些更难听的“□□无情,戏子无义”便没有说出来,只隐隐地含在话语间。

衡溪的中文勉强够日常交流,她听得出两边针锋相对,但全然不懂在争论什么,只看向衡澜,从小到大,她唯衡澜马首是瞻。

衡澜向来温和,只是此刻她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她的妻子,她的阮阮,不是她们所能诋毁的。

“说起下九流,咱们衡家也很有发言权,毕竟,”衡澜缓缓道,“七流戏子,八流叫街,九流卖糖。”

二房的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衡家早年发家靠的是制糖,如今制糖不赚钱,这块产业在二房名下。

“什么上下九流?大清早就亡了!如果新中国成立的时候没有告诉你们,那我就再讲一遍,”衡澜说,“靠自己的双手劳作,任何时候不是一件会被嘲笑的事。”

桌子下,衡澜捏了捏阮今雨的手。

知道衡澜明白自己的感受,知道衡澜拼尽全力维护自己,阮今雨安心很多。

二房的人也听出来衡澜对面前女孩的偏爱和维护。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一股火压在心底,不满于口头上落了下风,可偏偏她们又确实背靠衡家这棵大树才好乘凉,手心向上吃饭。

“是啊,靠自己吃饭是本事,可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也还真是另外一种本事。”二小姐抬眼,期待看到衡澜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