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述即为所想,江卿也不放在心上,两人没一会就忘了这话,继续讨论各派的弱点传闻,许是日子过得太过惬意,等注意到时,江卿身上的伤已无什么大碍,陆朝絮得知江卿要动身回四合殿去,虽许了再会的指约,但心中的不舍仍满的快到难过的程度。
想来是从未有过这般相遇的友人,谈起话来又极为投机,陆朝絮如此和自己说明,就掰着数的等江卿回来。
结果却变故突生。
陆家虽富却不贵,某次从旁的地方来游玩的纨绔少爷撞见陆朝絮,见她明艳的如同夏花,一时神迷,竟直接下了婚帖到陆家去。
那位也是个大人物,有权有势的,山一般的威胁压下去,逼的陆父只得咬牙接下,唉声叹气的劝女儿认命。
陆朝絮只是沉默着,一声不吭。
她固执地像在等某个人,只是婚约将近,也不见有谁踏墙而入,陆朝絮终于弃了。
却不是认了命,因她只要想到自己将嫁作他人,接着便会念起江卿,虽不知缘由,但痛苦却是实实的磨着。
而想要做到既不违背心声低头妥协,又不连累家人受苦,思来想去,竟只能想到死。
于是偷偷从府里溜出去了一次,只是走在半途才想起这等害人性命的东西,寻常药坊哪里敢卖给她,一时懊恼气闷,彻底失了主意。
便是这个时候遇着了个半百老者,似是买酒不够,急着要销药给人,陆朝絮旁的路都堵死了,干脆向他要了一帖说是能毒死人的,算作是最后的抵抗。
陆朝絮望着那一方南墙,墙外青天一片,连着极远的江湖。
阿卿阿卿,不论死或不死,恐怕都无法再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