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着水,仰头将药咽了下去。
不过自然是没死成。
柳栐言将把脉的手撤开,他这一动,注意着他动作的江阁主就不再往下说,用沉的乌玉似得眼睛盯着他不放,柳栐言瞧她如同根绷紧的弦那样站着,忽然有些唏嘘。
他虽是医者,但中医和急救从来都不是一个概念,来找他就诊的多是医些慢条斯理的病症,顺道再问问有什么药方能调养身体,可急诊不一样,被推进去用一道门隔着,便不知出来时是生是死。
因而柳栐言先前确实没怎么接触过等在门外离了魂似得家属,一个人为另一个人牵肠挂肚的样子,亲眼见着了,忍不住要生出几分敬意,他坐到位前寻纸笔写方子,柳承午就走上前替他研墨,自然的仿佛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倒惹的柳栐言用余光看了几眼。
江卿没挪步,她离桌有些远,肃直地站在那,说出的话平静的像无动于衷似得,
“先生可医的好?”
“不难。”
答的短却无疑是肯定的意思,江卿这才闭起眼,气息轻微地颤了几下,柳栐言知她终于心安,笔下也没缓,没一会就写了半页的药材。
他先前把脉的时候觉得稀奇,倒不是因着江卿说陆朝絮昏睡数日,脉象无异却无论如何都唤不醒的缘故,而是她吃的那帖药,初诊时就已明了是原主师父的杰作。
那陆朝絮碰上的老者多半便是原主的师父,怕是看她一个女孩说要买毒物,觉得事有蹊跷才换成这样的东西。
柳栐言将笔搁在一边,转过半个身子去看江卿,他不发话,江卿仍看出事来,以为是有什么变故,一时把眉微微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