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叔:“嘿,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喜欢把免费挂嘴边?年轻人,要有消费力,有消费力才有生产力,有生产力社会才能进步!”

沈岸抱拳:“大叔行啊,当代资本论研究者,老司机中的马克思。”

司机大叔掐灭烟:“小伙子,我俩有缘,你去哪?上车,我只收你油钱。”

沈岸摆摆手:“谢了,油钱我也付不起。”

说完,沈岸将手揣进兜里,转身往市医院的方向走去。

深夜的医院很冷清也很热闹,呜呜的风一吹,空气中就会弥漫着酒精和漂白粉的味道,沈岸对这个味道太熟悉了,对于他来说,这是麻木和迷茫的味道。

住院部楼下的花坛角落里有个中年女人在哭,双手捂着脸断气似地抽噎,肩膀一颤一颤,哭得很压抑。

沈岸看了一眼,回身去附近的小卖部买了包纸巾,悄无声息地放她身边又悄无声息地走进住院部大楼。

住院部大楼进门的楼道里有人在医闹,几个人大喊大叫地砸东西,歇斯底里喊着:医院都是黑心鬼,还我亲人命来。四周摆着花圈和横幅,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被围住的医生和护士年纪都很小,护士低着头,看起来很害怕,声音发抖地试图安抚着打砸的人,医生右脸红了一片,应该是被揍了。

一群人在小心翼翼地围观,有人本来要走楼道,见到闹事,纷纷选择了绕路,就沈岸直直地往那边走,绕过几个砸坏的医疗器具后,沈岸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厌恶和嫌烦的神情。

有个带金链子的男人高高地抬起手要甩小护士巴掌,沈岸若无其事地从他们俩中间穿过,替小护士挡了挡,小护士立刻惊慌失措地跑走。那金链子先是一愣,揪住沈岸的衣领将他怼到墙上:“你他妈眼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