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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房后花园里有棵樱桃树,樱桃结得又大又甜,熟透了掉落满地都没人捡。她觉得暴殄天物,其实是嘴馋,找不到大人帮忙便自己爬上去摘,裙子被树枝勾住,她惊慌失措地捂屁股,怀里樱桃噼里啪啦地掉下来,树下扶梯子的霍沉被砸满头,脸也染上樱桃色,抿紧嘴唇撇开头,一眼都不看。

小时候的事历历在目,她对霍沉总有种先入为主的熟悉感,但人都会变,她现在也和小时候性格天差地别,心里明白这一点,仍然有点难过,现在连他也来欺负她。

“所以韦总说的‘更好的选择’,是你?”

如果谁都可以,还不如是他。霍沉一身冷郁坐在沙发里,毛线在手指上绕了几个圈,给她开出自己的条件:“你需要钱,我有的是,想用多少随你。你不用再做代驾,以后他不会烦你。”

多么诱人的条件,叶嘉宁觉得讽刺,“我们只见过三次,说不过十句话,你一点都不了解我,看上我哪点?”

他避而不答:“跟别人还是跟我,有区别吗。”

叶嘉宁说:“的确没区别。”

“那就跟我。”

“为什么要跟你。”叶嘉宁站在办公室不甚明亮的水晶灯下,干净的脸蛋映出水晶变幻的光芒,温暖微醺的颜色,神情却是倔强的冷淡:“我选王跃恒还是选你不是都一样,凡事都讲先来后到,我应该选他不是吗。”

他眉头压着厌烦,不知在烦什么,喉结如锋利的冰块,连带从那里发出的嗓音也冷极了:“他很脏。”

“你很干净吗?”叶嘉宁问。

那根线在霍沉手指上勒紧,冷白的指尖显出充血的红,藏酒区飘过来的冷气混着醇厚的酒香,在他身上汇聚成一种料峭的冷意,山雾结成冷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