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传真发给纪礼的那一份,他应该已经看过了。
蒋聿成淡淡点头,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迟溪摸不准他的意思,只好继续:“合则两利,这是双赢,如果s企被其他强有力的对手公司收购走并将产品投入市场,对东信制造也是不小的冲击。而美高在此领域的发展方向与东信制造不同,双方并不是直接竞争的关系。或者换句话说,就算要竞争也不是当下,而是以后的事情了。以当下的情形来说,我们是极好的合作伙伴。”
他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在她说到“就算要竞争也不是当下时”,忍不住笑了笑。
迟溪皱眉,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抱歉。”蒋聿成很快收拢了表情,稍稍偏头看过来,不疾不徐地说,“恕我直言,东信制造短期内并没有大幅度扩张市场的打算,各方面的渠道体系也趋于成熟,收购s企对我来说只是锦上添花。可对迟三小姐而言,似乎不是如此吧?”
他微微一笑,倒是很迷人,“坐上这个位置这么久,一点儿成绩都拿不出来,怎么跟你爸交代?”
一句话,精准掐住她的软肋。
迟溪神色微变。
她很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四目相对,他好似看不到她脸上隐忍的愠怒,平静道:“为什么这么努力证明自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坐上这个位置。仅仅是为了金钱、地位?还是为了你那个还在精神病院的妈,又或者是替你那个瘫痪了的弟弟报仇?”
“我倒是挺好奇,迟先生知道自己向来乖顺的女儿其实早就想取他而代之后会怎么样呢?”
他语速和缓,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地道来,却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切开她内心最隐秘、最脆弱的地方。
室内寂静,只能听到水声循环流动的声音。
迟溪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每个人都有秘密,没有人是真正无坚不摧的。
好在她很快稳住了情绪,回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