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聿成仍是那副平静表情,迟溪却有预感,他是在故意激怒她。
她默了会儿,忽然用一种诚恳的语气说:“蒋聿成,你还在恨我吗?”抬眸凝视他,似乎想从他冰冷漠然的面孔上看出点儿虚实。
可惜,她失望了。
蒋聿成只是平静地笑了笑,反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迟溪语塞。
蒋聿成换了个叠腿的姿势,微微后仰靠入真皮沙发里,十指交握,搭在腿际:“还是你心虚?”
他本就是世家公子,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傲气天成,随意扫来的一个眼神也叫人心惊胆战。
哪怕他兴致缺缺,其实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传递。
这种冰冷睥睨,更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漠然和习惯,倒不是真的想要刁难谁。
迟溪对敌从来不落下风,唯有这个人,她心里有愧,没办法坦然面对。
哪怕在心里建设很多次都过去了,他现在也过得很好。
可是,每每对上这双古井无波的深眸时,她还是会感觉心脏钝痛,如针扎一般。
她总是忍不住将眼前这个成熟冷漠的男人跟过去那个温暖笃定的翩翩少年联系到一起,然后就会发现,他们好像没什么相似的地方。
过去那个蒋聿成,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望着她。
“……我不欠你什么。”半晌,她喉咙略有些发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