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看到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拐角,迟溪下意识端起了茶杯。
茶水已经冷了,被浸透的几片茶叶舒展着浮在茶面上,有种别样的臃肿笨拙,令人生厌。
她抿了口,又干又涩,味道也不好。
喉咙里好像有什么堵着。
“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对面人终于开口,推一下眼镜,又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抿了口。
也难为他了,这么难喝的茶也能下咽。
他从小就是金尊玉贵的大少爷,什么时候尝过这种?
可是,他神色如常,一点儿异样都看不出来,这倒是让她挺惊异的。
也许,刚出国那段时间也吃过一些苦头吧。
迟溪心情复杂,淡淡道:“没什么好说的。”
蒋聿成的目光从窗外收转到她脸上,隔着镜片,更有一种冰冷的审度,令人窒息。
他严肃起来的时候,真的很难让人在他面前从容。
这种打量让她极不自在,她皱眉,主动开口:“倒是你,怎么会在北京?”
蒋聿成:“秘密。”
她觉得他约莫是笑了一下,但这个笑容转瞬即逝,几乎微不可察。
所以她也不大摸得准他到底在笑什么。
如今的他,心思莫测,实在难以揣摩,早不是从前她可以嬉笑怒骂的那个人了。
她在他面前,也不敢太过造次。
就像迟浦和形容她的——“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