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溪不参与,低头切着牛排。
蒋聿成却将已经切完的餐盘放到她面前,替换掉了她那盘完整的。
她怔了一下,想起年少时他就是这样的,不管做什么都优先服务她,哪怕吃东西这种小事也一样。
孟元廷看在眼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有些人,有些事,装是装不出来的。有些默契局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抿了口杯子里的红酒,却只尝到苦味。
像是在嘴里咬了一块黄连。
后来的东西他都没怎么碰,想装一下都吃不下去那种。
他也没听蒋聿成说了什么,依稀只记得他说了一些他和迟溪的往事。
有年少时的,有他离开香港去英国创业的,也有他回来后和迟溪的一些龃龉小事……一点一滴,像老电影里铭刻的黑白场景,刻骨而隽永。
而他,是一个过客,被迫倾听着独属于别人的过去。
没有前几次两人单独见面时那种暗藏机锋的试探,有的只是淡然,还有娓娓道来,胜过千言万语。
却让人更感无力,一种再努力都没有办法挽留的无力。
这顿饭吃的实在不是滋味。离开时,夜幕已经完全暗沉下来,鳞次栉比的高楼在璀璨的夜景中重生,折射出彩色的虹光。
他站在街边点烟,手抖了两下,根本没点着。
抬头望去,二楼原本还亮着的灯光已经熄灭,这座餐厅也打烊了。
刚才一同吃饭的两个人也不知去向,不知道消失在了哪个昏暗的街口。夜风吹来,扬起散落在他脚边的烟灰,混着汽车呛鼻的尾气直接往他鼻腔里钻。
他咳嗽了两声,眼尾泛红,沁出了一点儿难受的泪意。
作者有话说: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