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溪见过太多的热闹,也见过万人空巷的寂静,可每次来到这里还是会感觉毛骨悚然。
“我妈妈以前住在这里,后来,她离开了。”她说。
蒋聿成没有应。
离开了的意思,他比谁都清楚。
当年他父亲,就是“离开”了,徒留他一个人。
“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陪伴她。”
蒋聿成回头看她,这一点,他没听她说过。
“走,我带你去逛逛。”她抬步往里去。
蒋聿成没有犹豫,缓步跟在她身后,听着她介绍这里铺满落叶的小路、花坛里生长着的花、停车道上的标识……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要消散在风里。
他伸手替她拢了拢头发,抓了一绺缠在指尖。
迟溪停下来看他:“你干嘛?”
“怕你跑了。”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有时候难以理解他突如其来的有些行为。
相比于外面的空旷寂寥,病院内部干净整洁,光线却很昏暗,白天并不亮一盏灯,只有尽头的阳台透出些许光亮,显得极为压抑。
迟溪插着兜一路走到尽头,用卡刷开了一间房门。
屋子里很安静,床上盖着白布,杯子都倒扣着,很明显拾掇过,且很久没有人入住了。
迟溪走到床边,伸手将窗帘朝两边猛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