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将止皮笑肉不笑,“上别处查去。”
“二叔这话可就见外了,我们可是亲叔侄。”阮少游搭上他肩,推搡着往前厅去,“许久未见二叔,侄儿真是想念的紧。”
“不是想我早点死就行。”
“瞧二叔这话说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叔侄俩在前头走,嵇宜安随手将吃剩的桃核丢入园圃里,阮将止忽然回过头看他,“嵇镖头,你师父今早来了,在府内的前厅等你。”
嵇宜安一愣,默不作声对上阮少游探询视线。
“嵇镖头还有师父,那这师父的剑术可不得更厉害?”一旁小六好奇问道。
“梁州豪侠解无生,乃天下游侠所共崇,”阮将止转动手间如意珠,面上看不出神情,“四年前他的关门弟子放弃参悟剑谱的机会,来我同仁镖局,那可真是有意思。听闻他本欲就此断绝这师徒关系,末了还是不忍,放徒弟离去。”
阮少游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极为难看。他当然知道阮将止说的关门弟子是何人。
“让二爷我猜猜,解大侠这次来是别有打算,还是带徒弟回梁州?”阮将止尾音微微上扬,淡淡瞥了阮少游一眼。
“那可真是巧了,”阮少游扬扇冷笑一声,“二叔你说,前脚我们押送的兵州刺史饷银刚丢,后脚嵇宜安的师父就来了,这要中间没个人将信送去梁州,侄儿我都不信呢。”
惹下贩卖私盐一案,再调虎离山引开嵇宜安,留他一人在镖局孤立无援,像四年前阮将行死时那般布下的局,倒是他这好二叔的风格。
“所以好侄儿是认定,这次押镖我动了手脚?”阮将止手中如意珠一停,似笑非笑地看着少游。
本是叔侄二人谈笑,局势却一下剑拔弩张,身后跟着的镖师都不敢插话,一时风过寂静,背后渗出冷汗来。